第四百七十五章 谁担心了(第1页)
_告状的除了林乾,就是林乾的人。元书湉知道他卑鄙,没想到他竟如此卑鄙。婚都离了,财产也分割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没料到他还要暗中动手脚,卑鄙的人一辈子都改不了卑鄙。元书湉对元峻说:“你把手机给老爷子,我跟他说。”“您还是回来一趟吧,这种事见面说比较好。”元书湉抬起眼帘看了眼祁连,“我明天一早去,老爷子在气头上,我去了会吵起来。”“爷爷的脾气,还能让您等到明天?”“我考虑一下吧。”元书湉挂断电话。祁连握住她的肩头,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元书湉摇摇头,“不,你不要去。我爸有枪,他六亲不认,狠起来连自己亲儿孙都敢下手。”“我不是普通人。”“他也不是普通人。”“我知道,可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,却让你一个人独自去面对,这不是男人。”元书湉目光定定地望着他,心中触动颇深。这才是真正的男人,有担当的真男人。遥想当年,她和初恋前男友相恋,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后,前男友吓得都不敢接她父亲的电话,更别说跟她去见父亲了。“换衣服,现在出门吧。”祁连拿起发带,帮她把散发的头发整理好,扎起来。动作熟练得超出元书湉的意外。她不由得好奇,“你以前留过长发?”“没有,小夕小时候头发都是我给梳。”元书湉倒是把这茬给忘了。梳头发这种事,她这个当妈的都没对女儿做过,林柠的头发都是奶妈和保姆给梳。她觉得这个男人虽是盗,却盗亦有情。别人都觉得他阴险可怕,她却觉得他温柔细心,柔情似水,除了“七手弥勒”的身份,几乎全是优点,胜过林乾那种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的衣冠禽兽。祁连帮她扎完,又将她的头发绾起,接着扯得松散一点。他喜欢她长发松松绾起的样子,有一种慵懒的高贵感。元书湉摸了摸发髻。他盘得竟比她自己盘得还好。元书湉起身去卧室换上衣服,出来,收拾了东西,拿起包。二人走到门口。祁连刚要去拉门。元书湉忽然一把抱住他。祁连也伸手将她环在怀里,问:“怎么了?”元书湉仰头望着他,接着她踮起脚尖,嘴唇凑到他的唇上亲了亲。她说:“要不我们……”祁连知道她想说什么,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。她担心此去拗不过父亲,担心父亲有可能伤害他,会将他关起来,让他再次失去自由。她想把自己给他,作为补偿。祁连伸出食指按住她的唇,“我要的是爱,不是补偿,先解决问题。”他不趁人之危。他将手挪开,低头吻她。深吻。元书湉已经很多年没深吻过了。陌生却异样的触感,刺激,撩人心弦。元书湉不知自己竟然还可以这样敏感,一个吻便能让她有枯木逢春、铁树开花的感觉。如果年轻的时候,遇到的不是初恋,是他,他或许不会成为大盗,而她也不用被那两个男人耽误那么多年。人生有时候就像个笑话。老天爷仿佛特别喜欢捉弄人。二人去前台退了房。坐上车,朝元老的住处开过去。等到的时候,已是黄昏。一进屋,元书湉便感觉气氛压抑。明明是清爽宜人的秋天,室内却寒气森森。没开灯,窗帘拉着,元峻已经走了,屋内没有旁人,只有威严的老父亲正襟危坐在暮色里。一张老脸比昏黄的暮色还要阴沉。元书湉用力握住祁连的手。长久以来的血脉压制,她对父亲有一种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敬畏和惧怕。元老一言不发,抓起桌上的湿茶巾攥成一团,就朝元书湉扔过去!元书湉不敢躲,只能闭上眼睛。祁连手一伸将湿茶巾轻松抓住,对元老说:“元老,是我的错,要打请打我,要骂骂我,跟书湉没关系。”元老看都不看他,只对元书湉威严道:“你想离婚,可以;你想交男朋友,也可以;你想再婚,我也不反对。但是,你给我找个正正经经的人,认认真真地谈。你错了半辈子,为什么还要一错再错?”元书湉握紧祁连的手说:“他比我遇到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好,我和他是认认真真地在谈。”“你知道他什么身份吗?”“知道。”“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?”“知道。”元老忽然一声厉喝,“知道你还和他在一起?你荒不荒唐?”他虽然年迈,但是久经沙场,久居上位,余威和中气仍在。那一声厉喝震得元书湉浑身一颤。努力平复好情绪,她挺直腰杆说:“是很荒唐,但是我遵从您的意思和林乾联姻将近三十年,生了两个孩子,替您还完了恩情,事业也有所建树。我已经四十九岁,一身隐疾,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。我只想找个喜欢的人,过完余生。我的前半生,是被您干涉的一生,后半生,不想让您再掺和我的私人生活。”“我不想干涉你的余生!”元老抬手一指窗口,“外面有那么多正人君子,你不去找,偏要逆天而行!”祁连下颔微抬,不卑不亢道:“元老,敢问什么是天?什么是正人君子?林乾是您口中的正人君子吗?可他是怎么对书湉的,您应该有所耳闻。”元老冷哼一声,目光移向祁连,“别以为搭上我的女儿,我就会对你网开一面!”祁连微微一笑,“元老此言差矣。现在不是您对我网开一面,是您需要我的帮助,你们元家需要我的帮助。”元老眼神冷峻,“大胆狂徒,休得口出狂言!”祁连薄唇微张,“您的次子为什么要反?您小儿媳为什么要杀人?元赫和元峻接二连三遭遇暗杀,杀手一直逍遥法外。您就不好奇,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吗?”被戳到最痛处,元老面色陡然一变!他猛地站起来!拐杖都没拄,疾步走到祁连面前!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领,厉声问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为什么对我家之事如此清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