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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后我搬空库房改嫁皇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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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我们曾见过(第1页)

慕容斐从军帐中出来的时候,看到的是我盘腿坐在门口打瞌睡的样子。他走路没有脚步声,一直站在我身旁看着我。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,一抬头,便骤然跌进那双含笑长目中,吓得差点倒地。“你怎么不叫一下我?”我匆忙起了身,拍了拍身上的风沙,有些窘迫地低着头。这的确有些丢人。夕阳在荒地上格外辉煌,万里天空无云,荒草随风摆动。千竹守在帐外,余光中监视着过路的每一个士兵。慕容斐面容冷峻,站在桌边盯着那兽首许久。“果然如我们所料。”白孚阳听完慕容斐的叙述,一时喜笑颜开,崇拜地看向我。我理了理衣领,轻咳一声:“不过,很有可能把你控在后军。”慕容斐颔首:“我必须去前军。”我柳眉轻蹙:“你怎么去?”“白副将留下与我们接应,我会在他们动身前藏匿进军队中。”“可如果这样的话,你很危险,也容易一损俱损。”我担忧地看着他。昌黎王对慕容斐出奇的上心,这军帐外,从侍卫到巡逻士兵,尽是他辽东的亲兵。慕容斐想要避开这些眼线暗自逃脱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而如果被发现,白孚阳等人都会有危险。我拧着眉,徐徐说出我的顾虑∶“明日开始,军队就会往南走,由在南边驻扎的洛家军打头阵,宋时渊会提前出发追上洛家军,中军就是朱奂,后方交给我们。在他离开之前,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困住。”白孚阳有些着急:“那这可怎么办?”我捻了捻手指:“得捅个篓子,让叔父提前与我们会和。”这几天的观察下来,我们都能感觉到,军队对七皇子盯得很紧。我静下心,有条不紊地分析着。“现在密信估计也传不出去,更没办法明目张胆的派人出去,我们的人很有可能被他们暗地里换掉。”“不过我有办法放几个人出去。”我看着地图上围绕着黍州的那一圈紧密山脉,势在必得的笑逐渐浮现在脸上。“只要他们出去,这军中就能点起一把火,打乱他们的计划。”“而这把火,一定不能是我们放的。”夜里,我与一士兵扛着被草席裹身的一具“尸体”,朝着山坡后走去。还没出军营,就被宋时渊给拦下了。为了乔装成男人,我穿了很多件厚重的衣裳,此时也是一身汗。宋时渊抬手拦下我们的时候,警惕的目光扫过我全身。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他指了指那草席包裹下的人。我抬手擦了一下面上的汗,身旁的人抢答道:“是殿下军里的人,这几日脱水,死了好几个。”“哦?”宋时渊眉头一簇,他走上前去,掀开草席,伸手捏住那人的下颚。他抬手探了一下那人的鼻息,摆摆手,道:“赶紧抬出去吧,留在军里会溃烂发臭的。”我点点头,刚走出几步,身后的人又出声唤住我来。“等等。”宋时渊走到我身旁,“抬头。”我心里打着鼓,但还是扭过头去,迎着他的目光。“天热,记得扔远一点。”他很是嫌恶地捏着鼻子。我乖乖应下,跟着那士兵把人扛了过去。山坡后是乱葬地,夏日,的确到处都是一股腐肉味道。我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把人都放在一边。观察了一下周围,四下无人。“喂!”我蹲下身,拍了拍那人的脸颊。那尸体瞬间苏醒,周围几个被我新搬来的“尸体”也都坐了起来。“你们赶紧把衣裳换了,和那几个辽东人换一下。”我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几具辽东士兵的尸体。那些士兵也强忍着难受,将辽东士兵带血的破烂甲胄穿上身。活人和死尸又掉换了个位置,我这才松了口气。我与几个抬尸士兵回了军营。军中来回巡逻的士兵很多,我站在白孚阳帐前,恰好能看到那处小山坡。没一会儿,便看到山坡上几个人影散动。我垂下了头。如我所料。很快,宋时渊便领着五个士兵归来。我低着头,余光中瞥见他们腰间佩剑正冒着的血光。果然,他们对慕容斐防备得紧,就连死人也不放过。见他们走远,我才悄悄往慕容斐军帐里走。月下,营地戒备森严,暗流涌动。我挺直脊背,面容严肃地行于其间,一点破绽不让人看出。“小将士。”身后有人呼唤,我顿住脚步,一时不知是不是在呼唤我。“或者该说,”那人含笑绕到我面前,唇边攀上笑意,“七皇子殿下的眼线。”我藏在衣袖下的手攥紧了拳,面不改色地看着面前逆光而站的孟舟。他笑眯眯地看着我,兴致盎然。我的错愕只在霎那间闪过,很快便自然抬手行军礼,口中唤:“将蔚。”孟舟猛地抓过我的手臂,我愣了神,便见他分外迫切地拉开我的衣袖。我立马将手缩回,后撤两步,又拱手行礼:“无意冒犯。”尽管表面上还能维系平和,但我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。他是发现了什么吗?难道我露了什么破绽吗?孟舟没再靠近,审视地目光如烈火般炙烤着我,叫我鸡皮疙瘩冒了一身。“你到底是……”他似喃喃般吐出几个字,很快又咳嗽几声。“你从前来过边疆吗?”我心下诧异,却又摇了摇头,压低嗓音:“不记得了。”“真的没有吗?”孟舟略带着急地向前一步。我眉头紧锁,脱口而出:“难道将蔚曾来过?”孟舟饶有兴致地盯着我,慵懒开口道:“没准我们还见过。”啊?见过?我抬手摸了一把假胡须,心里更是奇怪了。他莫不是认错了人?是谁曾与他在此结仇了吗?孟舟盯着我那困惑满满的面容,一时无言,片刻后,偏过头去,哑然失笑。他对我为什么会有不同寻常的关注?我想不明白。可孟舟是个站在朱奂身后的人,他来历不明,我对他只有提防。我想逃,却避无可避。孟舟逐渐收起了笑,耐心丧失不少,眼底寒光毕露:“我命令你,把手伸过来。”